“红色女特工”潜伏台湾就义 60年后骨灰终归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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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震动台湾的“红色女特工”是宁波富家女
60年后潜伏者终于归乡
□见习记者 陆嘉宁 文 时报记者 骆晓磊 摄
“外婆,我们回家了。”
那旅行袋里,是一只淡黄色的骨灰坛,盖子边缘已经破损,坛上写着“朱谌之”。
潜伏
朱谌之,原名朱贻荫,小名朱桂凤,参加革命后也叫朱枫。1905年出生于浙江省镇海县的一户富裕人家,她的父亲朱云水曾是镇海的渔商工会会长,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。
作为富家千金,朱谌之住的朱家花园是当年镇海著名的建筑,其中一栋非常美丽的带弧度的小楼是朱谌之的居所,那里曾被称为“潇湘馆”。现镇海中学校园内,保留了朱谌之故居。
朱谌之受过非常好的旧式教育,琴棋书画,几乎样样精通。十七八岁,就在宁波月湖女子师范求学,那是一所管理非常严格的学校,女生不准与男教师接触、通信。
“五卅”惨案的消息传到宁波后,女师的学生们也按捺不住了,她们纷纷成立学生协会,出席联合会,开展爱国宣传活动,支援上海工人罢工,为首的是朱谌之的同窗、老革命党人陈修良,正是在这一系列运动中,两人结成了生死友谊。
曾师从沙孟海学习书法
陈修良后来成为沙孟海的弟媳妇,知名共产党人沙文汉的妻子,而朱谌之还曾是沙孟海的座上客,跟他学习过书法并深受赏识。
朱谌之当时叫朱桂凤,她请求沙孟海帮她重新起一个更为典雅的名字,应她的请求,沙孟海给她取名谌之,寓意忠厚老实,字弥明,意指拥抱光明,这个名字,朱谌之很喜欢,一直沿用到牺牲。
不久,朱谌之远嫁沈阳,沙孟海刻了一方“弥明欢喜”的象牙印章送给她,朱谌之也曾为沙老写过小楷册页。
变卖婚戒支持革命工作
朱谌之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革命工作,七七事变后,她毅然离开家庭,参加抗日救亡工作。先在家乡组织抗日宣传队、医疗救护队,并出资开办镇海工艺传习所,救济战火中流离失所的难民。
1939年,朱谌之在把女儿朱晓枫送进台湾抗日义勇队属下的少年团(简称台少团)后,就跟着第二任丈夫朱晓光去了皖南新四军的随军书店工作。当时,由于大后方革命出版物资和经济都很困难,为采购印刷物资,朱谌之变卖了结婚时的一枚3克拉婚戒,换来了3200元钱。
跟随书店,朱谌之辗转在浙江、香港、桂林等多地,名为经营书店,实则也做对外联络和掩护的工作。书店,当时其实就是共产党人的秘密联络点。
一家人为革命萍漂絮飞
为了革命事业,朱家四口人几乎没有团聚的时候。丈夫朱晓光在回忆爱妻的文章里写道:“我和朱谌之相交18年,朝夕聚首,只有中间两个三年,大部分日子都是各自奔波,解放战争期间,更是连通信都无法实现。”
朱谌之的女儿朱晓枫,如今已是满头银发的奶奶了。回忆起母亲的时候,说母女两人见面的时间非常少,都是来去匆匆,见一面就别离。
尽管如此,朱晓枫却记得那年母亲送自己去解放区时的情景:“那一天,她送我到吴淞口的码头上,掏出一只金锁片交给我,说‘到了那边,要照顾好自己,没想到,这一次就成了永诀。”
朱谌之的儿子朱明,回忆起自己寄养在上海淡水路时母亲来看望他的情景:为了掩藏身份,那时候,他管她叫外婆,却能感觉到这位外婆对自己特别的疼爱。“只要一有空,外婆就会来看我,经常问我学习情况,晚上,还会抱我去她的床上睡。”
潜伏台湾一年英勇就义
1949年10月,她受组织委托去台湾接受传递情报的任务。
1949年11月,朱谌之以看望女儿并联系生意的名义,找到了当时中共地下党“台湾省工委”在台湾的最高领导人书记蔡孝乾。并在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那里,前后7次获取了包括空军各大队番号、驻地、飞机种类、架数等记录,炮兵团、战车团的数量等情报。
但正当朱谌之即将顺利完成任务回家之时,蔡孝乾被捕并叛变了革命。朱谌之紧急搭乘国民党空军飞机前往浙江舟山,准备搭船前往已由共产党掌握的上海,却终于没能躲过搜查,
寻找
线索一:一张老照片
“听说你恋爱了,他是怎样一个青年?因为你没有告诉我,晓光也只是随便提了一句,相恋是很自然的事情,只要对方是志同道合而个性适合的人,我是很高兴听到的。”
这是朱谌之写给女儿朱晓枫的家书中的一封,尽管已是60年前的回忆,朱晓枫掏出母亲遗留的信件的时候,脸上仍然涌起了温情。
朱谌之被杀害后,她的遗骸去向成了谜团,由于当时情势敏感,家人一直未去认领尸体。那么多年过去,朱晓枫和朱明也几乎放弃了寻找。
转机出现在一组老照片里,2000年12月,山东画报出版社《老照片》刊出由台湾文史工作者徐宗懋搜集到的一组老照片,其中有一张是朱谌之临刑前的情景。
经过多方打听,朱家和徐宗懋终于取得了联系,委托徐寻找母亲的遗骨。“可是,尽管徐宗懋在台湾多方打听,还是找不到母亲当年的遗骨踪影。”朱晓枫说。
线索二:一份老名册
2009年,为了寻找自己在戒严时期失踪的父亲,上海的潘蓁在台湾辛亥革命第二殡仪馆提供的一份名册中,看到了“朱谌文”这个名字,由于字形相似,曾经看过朱谌之传记的潘蓁通过朋友联系上了朱家人。
因为不敢确认死者是否就是朱谌之,朱家辗转委托台湾“中央研究院”近代
热心的
怎么把骨灰运回来,却成了摆在亲属们面前的难题。由于朱晓枫年事已高,无力奔走,便委托女婿李扬全权办理。
“如果通过海基会和海协会的程序,估计两年都办不下来。”李扬在税务总局工作,通过朋友的关系,他采用了民间移灵的做法:大陆人在台湾去世,可以通过两岸的殡葬协会来办理遗骨的送回。
“而让我们感动的是,台湾中国生命公司的刘添财自告奋勇要送朱谌之回家。”
60年后潜伏者终于归来
4月,在台北市第二殡仪馆工作的雷元荣钻进阴暗的骨灰塔,取出尘封的骨灰罐,在骨灰塔中幽闭了60年的烈士遗骨终于得以重见天日。
烈士遗骨究竟要葬在何处?目前,镇海方面传来消息,希望能让朱谌之安葬在家乡;北京的福田公墓,也成为烈士遗骨的一个可能安息地。
“我个人希望母亲的遗骨能一部分葬在南京陪伴我和我死去的父亲,一部分送回镇海老家。”朱明说。青年时报
(责任编辑:张庆龙) 转自:搜狐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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